我的内心简直是来气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
此书,死十个人里有六七个死于愚昧,剩下的死于粗心大意。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前面草蛇灰线大肆渲染跟我说,要出大事,有人死了,哇真期待真好奇,是谋杀还是事故?有什么政治隐喻?最后很遗憾的表示,哎呀,一个不小心,洗澡的时候自家浴缸里淹死了。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非常低级的剧情矛盾。
这个故事的内容,无非是和大宅门闯关东走西口等主旋律电视剧一样一样的爱恨情仇生老病死,而且写得都未必比那些电视剧好看。白瞎了这个题目。
后记里作者说,上山和鄂伦春人共度了珍贵的两天。第一反应是来气,大姐呀我可真服了你,才两天你就敢写;第二是原来如此,才两天,难怪写出个这。说得难听点,作者内心毫无敬畏,到人家家里做个客,闲话家常两天,就觉得自己写的记录能叫史诗了。这和老阿姨串门有什么区别?好,也许她做了多年的文本研究,但史诗二字实在是差远了。两天时间也只能记下个生老病死寻常事的故事。题目里面似乎应该有的神秘和崇高,也确实不是两天的作者所能了解的。
对比之下,敢问李娟笔下的新疆算什么?她真的跟着牧民一起生活啊,少则几月多则一年的跟着放羊转场洗衣做饭……看过的都知道,那真的是苦日子啊,城里人无法想象的生活。提李娟不是在强求创作者必须要吃苦,而是想说明,一个创作者既然有胆量和野心去选择一个民族做写作样本,那TA至少要有担当有付出,要有脸有能力去支撑自己的野心。
作者无非想说,这个少数民族好呀,身上有很多我们文明社会的人所遗失的好品格,而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还想着要人家也变得文明。其实这种观点,反倒体现了自以为文明开化的人的傲慢浅薄。作者似乎不曾抵达这层认知,就像她不自知自己的文字水平一样。此处还要提及李娟,她写了那么多新疆的哈萨克牧民,文本中有提及,她越写,却越觉得自己没有观点。一开始仿佛内心在尝试建立看法,越到后来,却越像个体验者记录者;年轻一代的哈萨克牧民,是继续过游牧生活好,还是去城市读书工作好?没有答案,没人能说出定论。不贸然做价值判断,只坦白公允的记录,并坦率表示自己心中的迷茫挣扎,才是一个创作者最为宝贵的本心,定力,和自省。
20221227更新
最近在看忧郁的热带,引用一段:
“我们的社会在快要毁灭他们的时候就假装他们具有高贵性质,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有能力成为对手的时候,却又对他们充满恐惧与厌恶。亚马孙森林里的野蛮人是感觉敏锐、毫无力量的被牺牲者,他们是被机械化文明所捕捉的可怜的一群,我甚至可以告诉我自己,我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去了解正在毁灭他们的命运的真相;但是我拒绝相信那种比他们自己的魔术更为站不住脚的魔术,我拒绝那种在深为好奇的大众面前展示彩色照片,而不展示现在已荡然无存的土著面具的行为。或许社会大众误以为野蛮人的可爱之处可以利用此类照片捕捉得到。把野蛮生活消灭掉还不满足,甚至浑然不知野蛮生活已被消灭的事实,读者大众还觉得需要热切地用历史早已消灭掉的人和社会的影子来满足历史的怀旧的食人主义。”
骂的就是本书作者。选择了猎奇噱头,搞得好像自己在发现文明、传承文化了,但实际上还是在吃人血馒头,而我们的主流喉舌还在洋洋自得的赞颂这种野蛮且毫不自知的行径。不该骂?中国从未脱离前现代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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